第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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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
雨後的清晨，空氣中彌漫著雷雨後的清新和泥土的腥味。樹林裏的土層被降水浸透了，踩上一腳就有積水浸出來。植物們吸飽了水分，爭先恐後地抽出綠芽，爭奪陽光和生長的空間。
但對露莎來說，今天的黎明格外寒冷。樹林裏有一堆亂石，亂石邊上是三具新鮮的屍體，兩具屬於食人魔，而穿著灰色長袍的那一具，屬於葛立安。她渾身濕透了，跪在葛立安的屍體前，直到愛蒙踩著積水從背後靠近，都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嘿，露莎……”愛蒙猶豫著出聲。露莎終於有了反應，她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愛蒙，又把頭轉了回去。愛蒙看到她的臉上沒有震驚、恐懼或是悲傷，而是一種近乎空白的茫然，令人心碎的茫然。
“對不起……我偷偷跟在你們後面出來了……”愛蒙盯著腳趾說，“我從來沒離開過燭堡，而且那些僧侶都無聊死了，他們口袋裏也沒多少錢。我……我看到葛立安，我真的非常難過……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你身上。”
良久，露莎開口問道：“你怎麽知道這事？葛立安連我都沒說。”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。
“我有一天……不小心……在他桌上看到了一封信。”愛蒙的腳趾在鞋子裏動來動去，“我記得不是很清楚，不過他應該還收著……東西還在他的……屍體上……”
露莎伸出手，在觸碰到葛立安的屍身的時候忍不住劇烈的顫抖起來，但她還是在屍身上翻找了起來。很快，她就在袍子內側的口袋裏找到了那封信。
她展開信讀了起來，信很短，很快就讀完了。她把讀完的信塞進背包，站了起來，因為跪了太久，站起來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，愛蒙想伸手去扶一把，被她拒絕了。
茫然褪去，露莎臉上的表情轉換為難以言喻的羞愧。
“葛立安要去友善之臂旅店。愛蒙，你回去吧，老帕夫卡斯會收留你，我……我要去搞清楚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！”
“絕不！”愛蒙使勁搖頭，“無論如何，我絕不會讓你單獨一個人在外面闖蕩！不要讓朋友難過，絕不！我會永遠跟隨你！”
第二天一早，當紮克斯走到資料室門口的時候，發現大門緊閉著。這可真是奇怪，露莎這家夥上班從來沒遲到過。
他拽住一個路過的神羅員工問道：“資料管理員今天怎麽沒來？她請假了嗎？”
“你還不知道嗎？”被拽住的神羅員工一臉驚奇地看著他，“她是雪崩派來的臥底，被查出來了！人事科科長是她的同謀，被塔克斯帶走調查了！”
“什麽？！”紮克斯一驚，手不由得一松，那個神羅員工趕緊閃到一邊去了。
“這怎麽可能呢……”紮克斯在門口來來回回走了兩遍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，“餵！西斯內……”
“總之，事情就是這樣。”在神羅的員工餐廳裏，西斯內邊吃午飯，邊對紮克斯說道。
“餵！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？”紮克斯一臉的難以置信，“露莎怎麽可能會是雪崩的臥底？她正在被雪崩追殺啊！這是薩菲羅斯說的，怎麽會有錯呢？”
“這確實是一個疑點，”西斯內一邊嚼著一個飯團，一邊說道，“但她身上的疑點太多了，也不差這麽一個。不管是不是臥底，維爾德都得找她搞清楚，對不對？”西斯內咽下飯團，喝了一口湯，“可她接下來的舉動證明了她就算不是雪崩那邊的，也絕不是神羅這邊的！四個塔克斯，四個人啊！全部重傷！其中還包括塔克斯的主任！因為主任還在接受治療，現在是曾在主持工作，曾要我們查清楚她的蹤跡，上面也已經下了命令，一定要抓住她，抓不住就殺掉她，活要見人，死要見屍！我都快忙死了，你有什麽問題趕快問，我要加班去了。”
紮克斯坐在座位上，一言不發，心亂如麻。西斯內收拾好餐具，擦了擦嘴角，說：“我們塔克斯只能搞清楚她的蹤跡，但要抓捕她，已經超出了塔克斯的能力範疇了……所以到時候肯定會申請讓特種兵實施抓捕，紮克斯，你做好準備……”
“什麽？！”紮克斯楞在當場。
露莎和愛蒙沿著大路行進，走著走著，遇到了一片亂石崗。
“等一下，愛蒙。”露莎揮手攔住了愛蒙，打量著這片亂石崗。雖然它就在商隊常走的大路邊上，但之前她跟路遇的商隊交流，得知最近哪裏都不太平，隨時都可能遇到強盜。
“我們繞路吧。”她思索片刻，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。
話音剛落，一個身高不到四尺的家夥就揮舞著大棒，從藏身的石塊後面鉆了出來，然後是第二個、第三個……
是地精。這種身材矮小的類人生物有著綠色的皮膚，但他們沒有頭發與胡須。地精長著一張並不好看的臉孔，寬鼻子、尖耳朵、大嘴和小而尖銳的犬牙，胖的看起來像個傻瓜，瘦的則像是特意誇張過的小醜般。他們站立行走，雙手垂過膝蓋，身上穿著不知道從哪兒搶來或是偷來的破皮甲或者衣服，因為缺少清洗和維護而爛成一縷一縷的破布，混合著地精身上的汙垢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。他們手上拿著木棒、生銹的長矛、釘頭錘甚至是鋤頭、釘耙這樣的農具作為武器，總之就是有什麽用什麽，不挑。這些綠皮膚的家夥以搶劫偷盜為生，但麻煩的是他們從不單獨行動。
一大群吱哇亂叫的地精呼喝著向露莎和愛蒙沖了過來。露莎手握長劍迎了上去，長劍毫無阻礙地穿透一個地精身上的爛皮甲，刺穿了它的心臟。然後露莎順著拔劍的軌跡順便抹了另一個地精的脖子。她在地精的圍攻下進退自如，長劍翻飛如同一只采花的蝴蝶——死亡之蝶。而愛蒙在她後方搭弓引箭，每一箭射出都有一只地精倒下。
地精這種綠皮小怪物最擅長見風使舵，一見場面上的情形不太好，前面的地精沖鋒速度就慢了下來，眼睛向後面瞟去，生怕自己沖到了同伴前面，後面的幹脆就站著不動了。
“吼！”一聲怒吼從後面傳來，一個身高七尺的熊地精見戰線維持不住，終於忍不住親身下場了。熊地精是地精體型最大最強壯的一個變種，攻擊性也比其他地精強得多。它的體型碩大又威猛有力，有著淡黃色的皮膚，上面覆蓋著磚紅色的濃厚而粗糙的毛發，眼神跟野獸差不多，綠白色的眼珠中央有個紅色瞳孔，另外還有一對鏟子形的大耳朵，嘴裏長滿尖銳的長牙，鼻子跟熊很像，嗅覺也跟熊一樣靈敏，硬韌毛皮及銳利爪子也跟熊很像，但它的動作要比熊敏捷得多。看來這就是這群地精的首領了。
地精聽到這吼聲趕緊又邁開小短腿向兩人跑去。露莎立刻伸手釋放出自己唯一的法術——催眠術，半徑三十碼範圍內的地精頓時陷入了昏睡。露莎越過昏睡的地精，執劍向熊地精攻去。
但熊地精是天生的戰士，在使用釘頭錘上面可比它的矮個子親戚熟練得多，身上的皮甲也比炮灰們好得多，它把釘頭錘掄得如輪轉，露莎被迫小心地防守著，不斷換位移動，尋找著進攻的機會。愛蒙的箭接連不斷地射來，但就算射穿了熊地精身上的皮甲和比皮甲還要硬韌的毛皮，也起不到太大的殺傷。
場面一時僵持住了。露莎額頭上漸漸滲出冷汗，催眠術時間快到了，要是還不能解決這個熊地精，等地精們醒來了，局勢會更加不利。
這時，從背後射來一支箭，正中熊地精的眼睛。熊地精被射中眼睛一時還未死，捂著眼睛慘叫了起來，攻擊也失了章法，露莎乘機靠近熊地精身前，一劍刺穿了它的喉嚨。
接著，露莎和愛蒙對還沒醒來的地精挨個補刀，幾個離得遠的醒得早的地精大呼小叫著狼狽逃竄，她們也沒去追。
露莎喘了口氣，收劍入鞘，看向那支決定勝負的箭射來的方向。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影。他有著又尖又長的耳朵，在精靈中算是高大的身材①，穿著一件很舊但保養得當的皮甲，手中握著一把幾乎等身長的長弓，臉上塗著綠色的油彩，露莎認出來那大概是祈求森林保護的圖案。看來這是個游俠，露莎暗自思忖著。
“親愛的朋友，非常感謝，如果不是你的幫助，我們恐怕無法如此輕易地解決這群地精強盜。”露莎上前道謝，“我是露莎，這是我的朋友愛蒙，我們是新晉的冒險者，正在追查附近的一夥強盜，請問你是……”
“我叫齊馮，”來人說道，聲音裏是掩不住的憂郁，“真是奇妙的巧合，我的任務和你們很像。過去幾個月，我都在這附近獵殺強盜。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合作，你覺得怎樣？”
露莎點點頭，說：“嗯，正如你所言，我們需要一名好戰士，歡迎你的加入。但是，你能否告訴我們你追捕強盜的原因？”
齊馮低下了頭，半天才擡起來。
“我和我的妻子黛芮安娜本來在享受浪漫的旅游生活，但是有一天我們遭到了埋伏，被一群強盜抓了起來，我們受盡各式各樣的折磨，最後我逃了出來，但是黛芮安娜……”齊馮咬牙切齒地說，“他們得為此受到報應，而我的責任則是要確保他們受到報應！”
露莎一楞，心情變得沈重了起來。她輕聲道：“很抱歉聽到這些……加入我們吧，我們會幫助你完成你的覆仇……請你也幫助我完成我的覆仇！”
①在被遺忘的國度，精靈一般來說是要比人類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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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後的清晨，空氣中彌漫著雷雨後的清新和泥土的腥味。樹林裏的土層被降水浸透了，踩上一腳就有積水浸出來。植物們吸飽了水分，爭先恐後地抽出綠芽，爭奪陽光和生長的空間。
但對露莎來說，今天的黎明格外寒冷。樹林裏有一堆亂石，亂石邊上是三具新鮮的屍體，兩具屬於食人魔，而穿著灰色長袍的那一具，屬於葛立安。她渾身濕透了，跪在葛立安的屍體前，直到愛蒙踩著積水從背後靠近，都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嘿，露莎……”愛蒙猶豫著出聲。露莎終於有了反應，她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愛蒙，又把頭轉了回去。愛蒙看到她的臉上沒有震驚、恐懼或是悲傷，而是一種近乎空白的茫然，令人心碎的茫然。
“對不起……我偷偷跟在你們後面出來了……”愛蒙盯著腳趾說，“我從來沒離開過燭堡，而且那些僧侶都無聊死了，他們口袋裏也沒多少錢。我……我看到葛立安，我真的非常難過……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你身上。”
良久，露莎開口問道：“你怎麽知道這事？葛立安連我都沒說。”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。
“我有一天……不小心……在他桌上看到了一封信。”愛蒙的腳趾在鞋子裏動來動去，“我記得不是很清楚，不過他應該還收著……東西還在他的……屍體上……”
露莎伸出手，在觸碰到葛立安的屍身的時候忍不住劇烈的顫抖起來，但她還是在屍身上翻找了起來。很快，她就在袍子內側的口袋裏找到了那封信。
她展開信讀了起來，信很短，很快就讀完了。她把讀完的信塞進背包，站了起來，因為跪了太久，站起來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，愛蒙想伸手去扶一把，被她拒絕了。
茫然褪去，露莎臉上的表情轉換為難以言喻的羞愧。
“葛立安要去友善之臂旅店。愛蒙，你回去吧，老帕夫卡斯會收留你，我……我要去搞清楚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！”
“絕不！”愛蒙使勁搖頭，“無論如何，我絕不會讓你單獨一個人在外面闖蕩！不要讓朋友難過，絕不！我會永遠跟隨你！”
第二天一早，當紮克斯走到資料室門口的時候，發現大門緊閉著。這可真是奇怪，露莎這家夥上班從來沒遲到過。
他拽住一個路過的神羅員工問道：“資料管理員今天怎麽沒來？她請假了嗎？”
“你還不知道嗎？”被拽住的神羅員工一臉驚奇地看著他，“她是雪崩派來的臥底，被查出來了！人事科科長是她的同謀，被塔克斯帶走調查了！”
“什麽？！”紮克斯一驚，手不由得一松，那個神羅員工趕緊閃到一邊去了。
“這怎麽可能呢……”紮克斯在門口來來回回走了兩遍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，“餵！西斯內……”
“總之，事情就是這樣。”在神羅的員工餐廳裏，西斯內邊吃午飯，邊對紮克斯說道。
“餵！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？”紮克斯一臉的難以置信，“露莎怎麽可能會是雪崩的臥底？她正在被雪崩追殺啊！這是薩菲羅斯說的，怎麽會有錯呢？”
“這確實是一個疑點，”西斯內一邊嚼著一個飯團，一邊說道，“但她身上的疑點太多了，也不差這麽一個。不管是不是臥底，維爾德都得找她搞清楚，對不對？”西斯內咽下飯團，喝了一口湯，“可她接下來的舉動證明了她就算不是雪崩那邊的，也絕不是神羅這邊的！四個塔克斯，四個人啊！全部重傷！其中還包括塔克斯的主任！因為主任還在接受治療，現在是曾在主持工作，曾要我們查清楚她的蹤跡，上面也已經下了命令，一定要抓住她，抓不住就殺掉她，活要見人，死要見屍！我都快忙死了，你有什麽問題趕快問，我要加班去了。”
紮克斯坐在座位上，一言不發，心亂如麻。西斯內收拾好餐具，擦了擦嘴角，說：“我們塔克斯只能搞清楚她的蹤跡，但要抓捕她，已經超出了塔克斯的能力範疇了……所以到時候肯定會申請讓特種兵實施抓捕，紮克斯，你做好準備……”
“什麽？！”紮克斯楞在當場。
露莎和愛蒙沿著大路行進，走著走著，遇到了一片亂石崗。
“等一下，愛蒙。”露莎揮手攔住了愛蒙，打量著這片亂石崗。雖然它就在商隊常走的大路邊上，但之前她跟路遇的商隊交流，得知最近哪裏都不太平，隨時都可能遇到強盜。
“我們繞路吧。”她思索片刻，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。
話音剛落，一個身高不到四尺的家夥就揮舞著大棒，從藏身的石塊後面鉆了出來，然後是第二個、第三個……
是地精。這種身材矮小的類人生物有著綠色的皮膚，但他們沒有頭發與胡須。地精長著一張並不好看的臉孔，寬鼻子、尖耳朵、大嘴和小而尖銳的犬牙，胖的看起來像個傻瓜，瘦的則像是特意誇張過的小醜般。他們站立行走，雙手垂過膝蓋，身上穿著不知道從哪兒搶來或是偷來的破皮甲或者衣服，因為缺少清洗和維護而爛成一縷一縷的破布，混合著地精身上的汙垢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。他們手上拿著木棒、生銹的長矛、釘頭錘甚至是鋤頭、釘耙這樣的農具作為武器，總之就是有什麽用什麽，不挑。這些綠皮膚的家夥以搶劫偷盜為生，但麻煩的是他們從不單獨行動。
一大群吱哇亂叫的地精呼喝著向露莎和愛蒙沖了過來。露莎手握長劍迎了上去，長劍毫無阻礙地穿透一個地精身上的爛皮甲，刺穿了它的心臟。然後露莎順著拔劍的軌跡順便抹了另一個地精的脖子。她在地精的圍攻下進退自如，長劍翻飛如同一只采花的蝴蝶——死亡之蝶。而愛蒙在她後方搭弓引箭，每一箭射出都有一只地精倒下。
地精這種綠皮小怪物最擅長見風使舵，一見場面上的情形不太好，前面的地精沖鋒速度就慢了下來，眼睛向後面瞟去，生怕自己沖到了同伴前面，後面的幹脆就站著不動了。
“吼！”一聲怒吼從後面傳來，一個身高七尺的熊地精見戰線維持不住，終於忍不住親身下場了。熊地精是地精體型最大最強壯的一個變種，攻擊性也比其他地精強得多。它的體型碩大又威猛有力，有著淡黃色的皮膚，上面覆蓋著磚紅色的濃厚而粗糙的毛發，眼神跟野獸差不多，綠白色的眼珠中央有個紅色瞳孔，另外還有一對鏟子形的大耳朵，嘴裏長滿尖銳的長牙，鼻子跟熊很像，嗅覺也跟熊一樣靈敏，硬韌毛皮及銳利爪子也跟熊很像，但它的動作要比熊敏捷得多。看來這就是這群地精的首領了。
地精聽到這吼聲趕緊又邁開小短腿向兩人跑去。露莎立刻伸手釋放出自己唯一的法術——催眠術，半徑三十碼範圍內的地精頓時陷入了昏睡。露莎越過昏睡的地精，執劍向熊地精攻去。
但熊地精是天生的戰士，在使用釘頭錘上面可比它的矮個子親戚熟練得多，身上的皮甲也比炮灰們好得多，它把釘頭錘掄得如輪轉，露莎被迫小心地防守著，不斷換位移動，尋找著進攻的機會。愛蒙的箭接連不斷地射來，但就算射穿了熊地精身上的皮甲和比皮甲還要硬韌的毛皮，也起不到太大的殺傷。
場面一時僵持住了。露莎額頭上漸漸滲出冷汗，催眠術時間快到了，要是還不能解決這個熊地精，等地精們醒來了，局勢會更加不利。
這時，從背後射來一支箭，正中熊地精的眼睛。熊地精被射中眼睛一時還未死，捂著眼睛慘叫了起來，攻擊也失了章法，露莎乘機靠近熊地精身前，一劍刺穿了它的喉嚨。
接著，露莎和愛蒙對還沒醒來的地精挨個補刀，幾個離得遠的醒得早的地精大呼小叫著狼狽逃竄，她們也沒去追。
露莎喘了口氣，收劍入鞘，看向那支決定勝負的箭射來的方向。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影。他有著又尖又長的耳朵，在精靈中算是高大的身材①，穿著一件很舊但保養得當的皮甲，手中握著一把幾乎等身長的長弓，臉上塗著綠色的油彩，露莎認出來那大概是祈求森林保護的圖案。看來這是個游俠，露莎暗自思忖著。
“親愛的朋友，非常感謝，如果不是你的幫助，我們恐怕無法如此輕易地解決這群地精強盜。”露莎上前道謝，“我是露莎，這是我的朋友愛蒙，我們是新晉的冒險者，正在追查附近的一夥強盜，請問你是……”
“我叫齊馮，”來人說道，聲音裏是掩不住的憂郁，“真是奇妙的巧合，我的任務和你們很像。過去幾個月，我都在這附近獵殺強盜。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合作，你覺得怎樣？”
露莎點點頭，說：“嗯，正如你所言，我們需要一名好戰士，歡迎你的加入。但是，你能否告訴我們你追捕強盜的原因？”
齊馮低下了頭，半天才擡起來。
“我和我的妻子黛芮安娜本來在享受浪漫的旅游生活，但是有一天我們遭到了埋伏，被一群強盜抓了起來，我們受盡各式各樣的折磨，最後我逃了出來，但是黛芮安娜……”齊馮咬牙切齒地說，“他們得為此受到報應，而我的責任則是要確保他們受到報應！”
露莎一楞，心情變得沈重了起來。她輕聲道：“很抱歉聽到這些……加入我們吧，我們會幫助你完成你的覆仇……請你也幫助我完成我的覆仇！”
①在被遺忘的國度，精靈一般來說是要比人類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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